一、凌晨两点的抓挠声
程序员老陈关电脑时，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成 02:17。
指尖还沾着键盘缝隙里的灰，后背一贴床单就痒得他猛地弓起腰。
入秋这半个多月，这种刺痒没断过，手臂内侧的红疹消了又冒，像总也赶不走的蚊子包。
旁边小床上，三岁娃突然哼唧着抓腿，小手在裤腿里蹭来蹭去。
他媳妇翻个身，声音哑着：“明天再把被子抱去晒吧，上周晒的那床，才三天又有股闷潮味。”
老陈没接话，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试过用吸尘器吸床垫，找保洁来除螨，甚至动过换床的念头，钱花了不少，痒还是没断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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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菜场调料摊的随口一提
周末被岳母拽去菜场当苦力，老陈拎着半袋土豆跟在后面，脚步发沉。
路过水产摊时，听见卖鱼的王阿姨一边刮鱼鳞，一边跟隔壁摊主唠：“我家那床垫用十年了，从没见过螨虫，就靠这个——”
她举起个玻璃罐，里面深褐色的颗粒晃得沙沙响，“花椒粒撒点进去，比那些喷的药水管用多了。”
岳母撇撇嘴：“老偏方瞎讲究。”
老陈却顿住脚，想起昨晚娃挠着膝盖哭“痒”，想起媳妇晒被子时腰累得直不起来的样子。
他趁岳母挑萝卜的功夫，绕到调料摊称了五块钱花椒，塑料袋捏在手里，颗粒硌着掌心，凉丝丝的。
三、蹲在床边撒花椒的晚上
晚饭时跟媳妇提了花椒的事，她愣了愣，夹菜的手停在半空：“这能行吗？别再呛着娃。”
老陈没多说，当晚就翻出那袋花椒。
他蹲在床边，把床垫接缝处扒开，往里面撒，颗粒偶尔掉在地板上，滚到床底。
又拆开枕头套，捏了一小撮塞到夹层里。
被芯的褶皱处也抖了点，指尖沾了点辛香，像闻着刚炖好的花椒鸡。
媳妇靠在门框上看，没再说话，只是把娃的小枕头递过来：“这个也撒点吧，娃总说枕头'臭臭’。”
四、清晨的第一句“好香呀”
第二天老陈是被娃的喊声闹醒的。
三岁娃举着小枕头跑过来，把枕头凑到他鼻子前：“爸爸闻！好香！”
他深吸一口，心里猛地松了——那股缠了大半年的闷潮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草木香，混着点暖乎乎的辛味，不像化学喷雾那样冲鼻子。
起身摸了摸床垫，触感干爽，后背贴上去，那种刺痒感也没了。
后来他查了查，才知道花椒挥发的东西能让螨虫动不了，还能吸潮气。
他试着往花椒里加了几片陈皮，除味更明显。
给娃的毛绒熊缝了个小布包，里面装了花椒，娃走到哪都抱着。
沙发缝隙也用花椒水擦了擦，原来的霉味也淡了。
最省心的是不用搬重物，不用等晴天晒被子，每月撒一次就行，五块钱能用上好久。
五、给爸妈送花椒的周末
又到周末，老陈特意多称了点花椒，开车往爸妈家去。
进门就看见他妈正揉着腰，念叨着“床垫潮得很，夜里总痒”，他爸坐在沙发上，袖口挽起来，胳膊上能看见几片抓红的印子。
老陈没先吃饭，蹲在爸妈床边，像给自己家那样，把床垫缝扒开撒花椒。
他妈凑过来，手里还拿着没摘完的菜：“你这孩子，净搞这些没用的，之前买的除螨喷雾还没用完呢。”
他没反驳，只是把手里的花椒递过去：“您先试试，撒完不用晒，也不呛人。”
过了一周，他妈打电话来，声音亮堂不少：“你说那花椒还真管用，这几天没怎么痒了，我煮了点花椒水，把你爸的枕套也泡了泡，闻着还挺舒服。”
老陈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手里敲键盘的速度都慢了点。
六、同事上门借花椒的傍晚
那天刚下班，同事小李就跟着老陈到家。
小李手里攥着个空塑料袋，脸色熬得发黄：“听说你用花椒除螨管用？我家娃过敏，半夜总挠得哭，我跟我媳妇都快熬不住了。”
老陈从厨房柜里翻出花椒袋，倒了点给小李，又比划着说：“撒在床垫缝、枕头夹层里，别撒太多，不然味重。”
小李攥着花椒，反复问“撒多少合适”，直到老陈拿个小勺子舀了一勺给他看，才放心。
过了三天，小李发微信来，附了张娃睡熟的照片：“你看，昨晚没哭，也没抓了，太谢谢了！我也去菜场称了点，五块钱真便宜。”
老陈看着照片里娃红扑扑的脸，想起自己家娃现在睡觉也不哼唧了，忍不住笑了。
七、雨夜的那股草木香
又一个雨夜，老陈加班回家，推开门就闻见了那股熟悉的辛香。
卧室里，媳妇在给娃讲故事，娃靠在她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已经快睡着，脸蛋红扑扑的，腿上的红疹早就没了痕迹。
他走过去，摸了摸娃的头发，媳妇抬头笑：“今天刚撒了花椒，我加了点晒干的桂花，闻着更软和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屋里暖融融的，那股草木香裹着烟火气，比任何除螨仪都让人安心。
老陈突然觉得，生活里那些烦人的小问题，答案往往就在手边，像菜场里随手买的花椒，普通，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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