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564年,北周按照约定出兵二十万,攻击北齐,洛阳陷入危急境地。为了拯救洛阳,北齐的武成帝高湛急忙派遣了兰陵王高长恭与大将军斛律光前去增援。然而,北周的军力过于强大,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高长恭和斛律光并未选择直接与北周军对抗。于是,高湛又命令并州刺史段韶带领援军前往洛阳。
当段韶终于抵达洛阳后,他对北周军的态势进行了评估,随即带领左军与兰陵王的中军及斛律光的右军合力与北周军展开对峙。这三位将领的联合,如同三座山岳,一起激烈抵挡住北周军的猛攻。北齐军队采取灵活的战术,一边作战一边后退,成功地引诱敌军深入。在关键时刻,兰陵王高长恭率领五百骑兵奋勇突围,突破北周军的包围圈,直冲金墉城。
当时,金墉城内的将士并未认出身披甲胄的高长恭,未能及时回应他的召唤。于是,高长恭决定脱下铠甲,露出真容。城中的士兵看到他是兰陵王后,立即调派弓箭手协助他成功解围金墉城。北周军在此失利,纷纷弃营而逃。《资治通鉴》对此有记载:“自邙山至穀水,三十里中,军资器械,弥满川泽。”此战,北周的损失惨重,而北齐则大获全胜。高湛亲自前往洛阳慰劳将士,而兰陵王高长恭也因此一战成名,甚至成为士兵们口中的英雄,专门为他作《兰陵王入阵曲》。
展开剩余76%这场战斗彰显了高长恭的非凡风采,成为他一生中的高光时刻。然而,年仅9岁的太子高纬却忧心忡忡,对高长恭的勇气表示深深的担忧。他曾对高长恭说:“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这句话意味着,若冲入敌阵太深,一旦失败就悔之晚矣。作为太子,高纬深切关心堂兄的安危,无法理解为何高长恭敢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以五百骑兵闯入敌军的重围直取金墉城。
高纬担心这场战斗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而高长恭则以淡然的语气回应:“家事亲切,不觉遂然。”他认为,国事与家事息息相关,自己身为高家的儿郎,理应毫不犹豫地投入其中,无需过多担忧。高长恭在这场国难之际,心中充满赤诚与忠心,毫不畏惧艰险,勇敢地迎难而上。他的这番话,展现出对国家的无私忠诚,也表现出他对高纬的深厚情谊。
但随着时间流逝,随着高长恭不断建立战功,他与高纬之间的关系也悄然发生变化。邙山之战后不久,高湛退位,高纬继位。高长恭依旧在地方担任要职,直到570年才开始担任录尚书事,并在随后的岁月里屡次立下赫赫战功。高长恭的军事成就使得他在朝廷中的地位愈发显赫,但也让高纬逐渐感受到威胁。
高纬逐渐变得懦弱且心生嫉忌,开始防范高长恭。为了自保,高长恭也做出了一些微妙的调整。在571年的定阳之战中,高长恭代替生病的段韶统帅军队,期间他开始频繁收受贿赂,这让他身边的亲信十分不解,他们曾问他:“岂不由芒山大捷,恐以威武见忌,欲自秽乎?”(《北齐书》)高长恭的光辉显赫本应为荣,但他选择以“自秽”来避免引起过多的注意,这种自保的做法并未能使他远离危险,反而让他陷入了更多的困境。
亲信认为,高长恭的行为不仅无法避祸,反而可能为自己招来更大的灾难,因此他建议高长恭称病在家。但高长恭清楚,北齐若开战,他依然需要上阵沙场,病退是无法逃避的。因此,他只得忍辱吞声,心中无奈地抱怨:“我去年脸上长了一个痈,今年为什么没有发出来?”从这一点来看,高长恭虽然在表面上冷静应对,心中却充满了不满与苦楚。
然而,随着高长恭的愈加成熟与权势的上升,高纬对他的忌惮也愈发加深。高长恭曾经是忠心耿耿的臣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逐渐失去了昔日的纯粹与赤诚,这也是他与高纬关系日渐紧张的原因之一。到了573年,北齐的局势愈加严峻,高纬最终决定对高长恭下手。这一年5月,高纬派遣使者徐之范将一杯毒酒送到高长恭面前。
面对那杯毒酒,高长恭感到无比迷茫与痛心。他看着面前的酒杯,忍不住对兰陵王妃郑氏说:“我忠以事上,何辜于天,而遭鸩也!”(《北齐书》)高长恭无法理解,自己忠诚为国,屡立战功,怎么到头来却得到了这样一杯毒酒?郑氏泪眼朦胧,痛苦地问:“为什么不亲自去向皇帝求个公道,解释清楚呢?”高长恭也十分想去面对高纬,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但他清楚地知道,既然毒酒已经送到,他的命运已被高纬决定。
高长恭只能忍受心中的苦涩,最终喝下了那杯毒酒。回想当年,段韶、高长恭和斛律光曾携手合作,多次给北周军带来了沉重打击,北周军在他们面前屡屡吃亏。可惜,时光荏苒,段韶于571年去世,斛律光在572年死于高纬的暗算,直到573年,高长恭也倒在了高纬的毒酒之下。
这三位曾经为北齐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先后离世,令北齐陷入了深深的危机。尽管高纬仍沉浸在温柔乡中,根本没有意识到北齐已悄然走向灭亡,但北周此时却早已准备好一举攻下北齐。没有了段韶、斛律光和高长恭的北齐,简直成了待宰的羔羊,最终在577年灭亡,高纬被迫押解至长安,并在仅仅八个月后死于非命,享年仅22岁。
高长恭的悲剧,既是个人命运的悲哀,也是北齐灭亡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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